“渠帅。”
舒翱出言纠正了一下。
“如果可以的话，在下希望渠帅能够称呼在下的表字伯腾。”
“所谓行不改名，坐不改姓。”
“又谓大丈夫行得正、坐的直，更谓光明磊落......”
听着舒翱说的话，张晟总算明白李大头为何会喊舒翱为谓先生了。
李大头虽然头大，但是脑容量差点意思，记不得许多文绉绉的词汇。
所以称呼一声谓先生，简单直接。
这个所谓所谓，应该是舒翱的口头禅了。
“好了，谓先生，渠帅没有这么多时间，听你讲大道理。”
李大头制止了舒翱。
张晟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无妨，无妨，到了岛上就跟回家一样。”
这岛上的黄巾军，个个都是人才。
“先生不必忌讳。”
虽然张晟不知道像舒翱这样读过书的人，为何会跟着李大头到岛上来。
但无所谓了，张晟有的是办法让舒翱留在这里，安心教书、造船。
“来人，给先生安排一间雅舍。”
张晟嘴里的雅舍，极为简陋，只不过算是单间，外形也是茅草屋。
舒翱来到茅草屋前，端详了一会，方才笑道：“那就有劳渠帅了，所谓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“恭敬不如从命，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学舌鹦鹉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张晟的肩膀上。
站稳之后，学舌鹦鹉竟然学着舒翱的话，喊了两句。
“这，这？”
舒翱还是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怪鸟，这世上，还有这等物种？
“真乃天方夜谭！”
惊叹一声过后，学舌鹦鹉也摇头晃脑，说着舒翱说过的话。
“天方夜谭，天方夜谭。”
如此举动，引起周围众人哄堂大笑。
当天，舒翱就被安排干活了，本来觉得有些许过于匆忙的舒翱，在吃过白粥馒头榨菜之后。
顿时眉开眼笑。
“真是苦难熬尽，终见光明，所谓苦尽甘来。”
吃饱之后，舒翱对张晟的赐粮之恩，感激涕零。
【滴，声望值+16】
读书人刻薄寡恩，所言不虚。
而在听说这些细粮美味是渠帅张晟冒死发功变出来的之后。
【滴，声望值+129】
感恩戴德的同时，舒翱还满脸难以置信。
“在下不敢说读尽圣贤之书，但也从未在任何古籍上，听说过撒沙成粮之术。”
荒唐啊，实在是太荒唐了，有那么一瞬间，舒翱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李大头难得地学了一下舒翱的语气。
“谓先生亲眼看到，亲口吃下这些食物，难道还有假？所谓眼见为实。”
眼见为实这几个字，是李大头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成语。
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。
舒翱几乎绷不住，无言以对：“......”
傍晚之下，斜阳西照，舒翱站在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，向众多黄巾军之人，教着论语里的一句话。
“子曰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？”
大伙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，但只需要跟着谓先生念就行了。
“子曰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？”
在教书先生舒翱的背后，有一个立起来的木板，上面就写着这句话。
舒翱让众人一边念着这句话，一边在海滩上的火把光亮照耀之下，临摹字体。
“不用理解什么意思，以后你们自然会开窍。”
“所谓先知其然，再知其所以然。”
舒翱从不觉得教书是一件麻烦事，他回忆着年幼时当伴读书童时期的场景，教书先生怎么教的他，他就怎么教这些黄巾民众。
对他来说，简单的很，能学得多少本事，全看个人造化了。
所以在舒翱教过这句话之后，他就悠哉悠哉地坐在光秃秃的石头上，闭目养神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李大头走了过来。
“谓先生，渠帅有请。”
少顷，舒翱就来到了张晟的木屋之外的院落里。
这段时间，黄巾军众人自发给渠帅张晟拓建了木屋，修建了篱笆院落。
“谓先生。”
张晟也是直呼舒翱为谓先生。
“你既然负责东莱郡黄县的官船制造，想必知道东莱官军还有多少艘官船？”
现在张晟就想知道，东莱郡黄县官军那边，还有多少官船？是否会对这座海岛上的黄巾军造成威胁？
舒翱闻言，回答道：“渠帅，东莱郡官船共计一十五艘，海岛上便有六艘。”
“有五艘毁于黄县境内的黄巾冲击，黄县官军手中，还有四艘官船。”
他是官船制造的负责人之一，对这些清楚得很。
“青州大地上，向来是以步战、骑战为先，故而船只不多！”
也就东莱郡海边的一些渔民，靠海吃海，才会有些许渔船。
“比起南方众多江河湖泊的扬州，自然有所不同。”
“所谓因地制宜......”
“好了谓先生。”
舒翱的话被张晟抬手打断，四艘官船怕什么？这里终究不是江东。
他又询问了舒翱第二个问题。
“听闻谓先生颇懂临摹？”
张晟现在还差一张通缉令，一张通缉太史慈的公告。
“略懂，略懂！”
舒翱不敢把话说得太死，留了一些回旋的余地。
“好！”
张晟大手一挥，第二天就带着舒翱见了正在练功的太史慈。
只是远远观看，并不上去打扰。
约莫看了小半个时辰之后，舒翱就已经胸有成竹了。
“渠帅，在下不敢说能够画得十成相似，但画像相似度有个七八成，还是没有难度的。”
“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。”
舒翱表示，画得太像了，会引起怀疑，画个七八成相似差不多了。
“去吧，这事就交给你了，谓先生！”
张晟点头让舒翱下去伪造通缉令。
事实证明，术业有专攻，这个牛大河的表叔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。
不到一刻钟的时间，就把画有太史慈画像的通缉令，拿到了张晟面前。
张晟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内容。
“兹有东莱黄县人士太史慈，表字子义，大逆不道，连同黄巾贼寇，杀死黄县功曹......”
还行，至少张晟还是比较满意的。
通缉令上面还画有太史慈的画像，说画七八分相似，就是七八分相似。
不多一分，也不少一毫。
“辛苦了谓先生，今晚加菜。”
张晟喜出望外。
“渠帅，在下能要两份榨菜吗？”
不是他舒翱贪婪，而是榨菜实在是太好吃了，垂涎欲滴......